鸣安

一个活在上世纪的积极烂人

【卡樱】起风了 上

# 博人传及二刷疾风传的怨念产物

# 献给我最爱的姑娘和先生 佐独宁天及官配预警 角色存活预警 不走剧情只写感情 主木叶小强友情向 时间线略有改动

# 走心he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1.

在迄今为止三十多年的人生里,卡卡西学会的最重要的事,是接受既已发生的一切。

他知道通常将“同伴”二字挂在嘴边的是自己,如果将听起来如此消极的话宣之于口,热血了一辈子的同期可能会愤怒地举起拳头“青春就是要争取啊卡卡西!”,现已出人头地的徒弟会咧着嘴笑着说“我才不相信命运这种东西啊我说!”

更可能的反应是,大家会冲上来看六代目是不是被可疑分子下了降头。

没人真正觉得旗木卡卡西是所谓消极的人。

幼年失怙,背负着天才的名声,却让同伴为救自己惨死,另一同伴则干脆死在自己的手下;接受老师兼火影的任命,进入暗部,对方却阴差阳错走在他的前面;好不容易有一队学生在他的考验下过关,其中之二都与他的故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奈命运捉弄,他想做一个好老师,最后却免不了刀剑相向,同道殊途。

他的前半生足以写成波澜壮阔的小说,但应该远远不及《自来也豪杰物语》叫好卖座;他被称为是最该仇恨木叶的人,却比不得漩涡鸣人的大度和健忘。

连带着,连他的早慧和冷漠都成了天才傲气的体现,而并非厌世的证明;不停地洗手被解读为洁癖,除了凯这个看似粗枝大叶的人和知晓内情的三代目,从未有人给予过主动的靠近和安慰。

在同期眼中,他是最优秀的存在;在上司眼中,旗木卡卡西是必不可少的左膀右臂,是在哪里都能发挥作用的救火员;在学生眼中,他是最可信最可靠的老师,以至于春野樱被他一句近乎于愚蠢的安慰欺骗了许多年。

“没关系,又会变成以前那样的。”

而他这么多年,说过的唯一一句示弱的话,也是对着他这个唯一的女学生:

“抱歉,樱,以后再也没有写轮眼卡卡西了。”


佐助和鸣人封印完辉夜,都还是完完整整的两个人。自家人打架,却各自断了一条手臂。

这场仗避无可避。鸣人的心中堆积了整个青春积攒下的怒火和酸楚,压力下快速成长强颜欢笑带来的阵痛,佐助则是出走多年无可奈何接受自己最不想接受的答案,不被理解却被哄骗的委屈和偏执。

他想拦,却因体力不支倒地不起。或者说他的身体已经被疲惫充满,他的心亦是——他疲惫于这些年的东奔西走,厌倦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恐惧于宿命的强大力量。这股力量将因陀罗和阿修罗的世代仇恨如枷锁一般强加于两个少年身上;将宇智波带土的生命唤醒,却又给予了他行尸走肉的未来;将忍者所能拥有的所有力量和荣光赐予旗木白牙,却以一个屈辱的早亡给这一切画上休止符。

这股力量同样将他推至今天,强迫他面对自己一个人的安然无恙和后一辈的你死我活。还有,强迫他身边的这个人,走进忍者世界的血肉淋漓,揉碎少女对于恋爱和家庭的所有美好认知和理想。

但当春野樱歇斯底里地倾吐着自己单纯而执着的爱意,毫无尊严地恳求少年驻足时,他还是心疼了。

在佐助离村,鸣人随自来也外出修行的日子里,他同春野樱相依为命,顶着名存实亡的第七班名号在各国活动。

而这种相依为命,可能还是他这个做老师的依靠学生多一点——春野樱师从纲手之后,他可教给对方的就只剩下了自己都未曾学精的旗木刀法。反而是春野樱怜惜他这个留守孤寡老人,闲暇之余时常跑来送些蔬菜水果,操持一顿说不上好吃的晚饭。

他从未说起过自己会做饭而且做得还不错这件事,只是不动声色地用筷子夹着发苦的秋刀鱼,听少女在他的耳边叽叽喳喳。今天又害死了几条鱼,五代目有多冷酷无情,跟着凯班练了几个小时的体术,收到了小李的热烈欢迎和附赠的绿色紧身衣……

诸如此类,滔滔不绝。

好像那些血腥的相残和离别从未发生,第七班不曾相识,也从未相知。

他却不觉得厌烦。少女的声音给往常只会响起“行ってきます”和“ただいま”的旗木大宅带来了久违的活力。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眷恋这样的温度,也清楚少女内心深处的自卑和懦弱。

她用细碎的日常填补失去同伴的不安,以仰慕的男生为目标却强迫自己在心里抹杀对方的存在。她本是离这场灾祸和动荡最远的人,却赌上幸福平凡的生活,为了所谓的羁绊而战斗。

他也知道春野樱对自己依恋的原因。她把自己当成了定心丸,当成了一起渡河的同伴,脚下是让人摇摇欲坠的湍流,她忍受不了那刺骨的寒意,但善良却使她展露微笑,安慰着自身难保的老师。

她渴望这种互相取暖的关系。渴望被需要,也同样渴望慰藉。

她看向对岸的眼神是如此热烈,修行时拼命的样子让纲手都为之咋舌。他相信不只是他一个人这样认为,那种能把人灼伤的温度,总有一天会将她自己也卷入其中,万劫不复。

没有谁能拒绝这样直白而热烈的爱意,甚至是他也会憧憬,被这样爱着的感觉。

所以他没有无视姑娘的关心,允许她进入自己的私人空间,入侵他的生活。

所以当她在书柜里翻出那本《自杀指南》,浑身颤抖着吻上他的唇时,他没有推开。






2.

父亲牺牲后,奈良鹿丸觉得自己理所应当接任木叶最强大脑这一称号。

然而旗木卡卡西和春野樱之间的那点猫腻,他居然不是第一个发觉的人。

当春野樱的短发过肩时,佐助离开了木叶。

彼时他还是刚刚被释放的阶下囚。经过四战,仇恨和忌惮虽已消弥,十二小强中的其余人却跟宇智波佐助也算不上多相熟。

结果那天送别,只有卡卡西和春野樱目送他离开。

井野此前曾断言,春野樱这次可能不只是告白那么简单,多半要死皮赖脸跟着跑路。

“恐怕佐助也不会让她跟着吧。”他也算是肯定了这种猜测。

但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春野樱跟着卡卡西回了火影办公室,当天下午还跑去医疗部销了假。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鸣人,“果然佐助那家伙又拒绝樱酱了吧我说!”,跳起来就要追上对方再打一架,被众人手忙脚乱拉住。

第二个是面色有些难看的井野,一言不发地走了。

追了十多年的大戏木叶意难忘就这么落下帷幕,大家自然是不肯相信。最惨的还是鹿丸,被逼着去向唯一的当事人六代目旗木卡卡西求证。

“嘛,樱什么都没说哦。”白发男人托着腮懒洋洋地说道。

“什么都没说?”

“只说了一路平安记得回来看看这样的话,算不上告白吧。”

一向淡定的奈良鹿丸也不免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六代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鹿丸你不像是会在意这些事的人啊。”

“麻烦死了,”他这才反应过来,撇了撇嘴,“想也知道不是我要问的吧。”

拿着签好的报告关上火影办公室的门,鹿丸差点撞上站在背后的静音。

她脸色苍白,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鹿丸有些惊讶。

先不说卡卡西老师一向随和,工作之余跟下属闲聊也算是常有的事;作为火影的助手,几乎到了无事不知的地步,为何学生的八卦还需要在门外偷听,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静音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很快整理好自己,微笑着说:“我来给六代目送点文件。”

“啊。”

鹿丸走出一段距离后,冷不防转身。

静音还站在门口,背脊笔直地挺立着。


不久后木叶十二小强在烤肉店聚会,春野樱同鸣人和往常一样因为工作缺席。

鹿丸报告了打探的结果,意料之中收获了一堆失望的嘘声。

“虽然也猜到了,但是果然还是很可惜啊。”天天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

井野突然生硬地开口:“这是好事吧。做了这么多年的傻瓜,也该醒了。”

“井野你也不用这么说吧……”

“我有哪里说得不对吗?”金发美女嘲讽地挑眉。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纵使大家明白井野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在七班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关系里,他们也只是一众局外人罢了。

更何况大家心照不宣的现实是,佐助一走,漩涡鸣人和春野樱的恋情,怕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雏田还在场,饭桌上的人精们忙不迭地开始转移话题,气氛又重新热络了起来。

奈良鹿丸却始终心神不宁。那天静音苍白的脸还历历在目,他无法不去在意揣测。

好在他平时也不是多话的人,没有因为不在状态扫了大家的兴。大战也才过去了两年,木叶百废待兴,大家平时都有工作要忙,好不容易聚一次,自然是闹到半夜,连女生们都多喝了几杯。

井野跟佐井的关系还在暧昧阶段,鹿丸料想她不会愿意让对方看到自己喝醉的样子,便主动揽下了送她回家的活。

走到河边,刚刚还靠在他身上的女生突然直起腰,推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吓了一跳,忙蹲下来扶住她的肩。

“你还好吧,要吐吗。”

月光下,井野青绿的眼眸中却是一片清明。突然,毫无预兆地,大滴的泪珠从她美丽的面庞上滚落了下来。

她握着鹿丸的手,开始嚎啕大哭。

“我真的太差劲了,鹿丸,我真是一个差劲的朋友。”


那天以后,鹿丸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六代目的生活。

男人的作息很规律。他还保留着从前做上忍的良好习惯,但总会绕路到墓园去跟老友聊天,然后上班迟到,配上一句让人无奈扶额的“哟,今天我又在人生路上迷路了。”

木叶重建虽然事务繁多,但木叶第一技师的脑子实在不是浪得虚名,跟大名和各个顾问打起官腔来游刃有余。每天最多加班到八点,空闲时看看小黄书,到时间就拍拍屁股走人。

失去写轮眼后,卡卡西作为忍者的实力大幅下降。春野樱有次颇为担心地跟他提起这件事,让他加强卡卡西的护卫级别。

但是六代目毕竟是暗部待过的人,护卫一不留神就跟丢,纷纷到他跟前抱怨。鹿丸以为卡卡西不喜这样的安排,第二天等着挨骂,但对方直到今日都从来没有提起过。

护卫还是留了下来,卡卡西时而乖乖地让他们跟,时而一到私人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鹿丸猜想他知道了学生们为了保护他的自尊难以言说的关心,所以即使不喜欢,也不拒绝。

毕竟火影的办公桌上,相框里是不同时期七班的合照。

两张照片跨越了中间所有的龉龃和不堪,仿佛那些回忆都是错乱的梦境,始终存在的只有老师温柔包容的笑意和粉发少女明媚的笑脸。

第一次看到时,连他都有些眼角发酸。

男人却云淡风轻,好像只是作为寻常的摆设,平时也没多给过一个眼神。


春野樱担任医疗部长之后,战后孤儿的安置和心理疏导也提上了日程,这也是她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的原因。

鹿丸刚看出点苗头,当事人同框的几率却大大下降,这让他不由得有些烦躁。

回忆起两人从前的相处,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大对劲的地方。春野樱有时来汇报工作,两人交流一下近况,吐槽鸣人烂到不行的功课,六代目哀叹“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退休啊”,春野樱则不满地挥舞着拳头:“别用这种态度对待工作啊老师!”

火之国最近引进了新的雷车技术,预备在木叶先行推广,详细的计划还在商谈之中。七点卡卡西提前离开。他则留下来想再斟酌一下明天会议的细节。

整理着桌上的文件,鹿丸无意间发现有一份关于筹办孤儿院的文件忘记交给医疗部。

经过六代目火影,大名及顾问的讨论,一致通过由兜担任孤儿院院长的决定。

在绝对力量和不可抗力的强大威压下,似乎所有人都变成了受害者,所有罪过都变得不值一提。

他自嘲地笑笑,准备亲自跑一趟,料想这个时候春野樱应该还在医院鞠躬尽瘁。

医疗部的办公大楼就在木叶医院附近。到了春野樱这个位置,按理来说不是身份尊贵和病状严重的对象,根本不用亲自出手。但她还是喜欢在第一线工作,定期到病房去看望病人。

鹿丸拾级而上,灯光拉出长长的影子,脚步声在安静的楼道间显得格外响亮。

眼前就是春野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了。一阵略显慌乱的脚步声传来,鹿丸抬头,再次看见了静音苍白的脸。

这下鹿丸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吓着这位大姐了。

静音抬起双臂,作出了一个阻挡的姿势,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动作毫无道理,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鹿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但在看到走廊尽头的画面时生生停下了脚步——

旗木卡卡西迎着月光,把春野樱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纤细的指间落下一根几欲燃尽的香烟,升腾起袅袅的烟雾。






3.

静音觉得自己知晓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做人最难的就是守口如瓶,但这次她不得不强迫自己这样做。

因为事关木叶的精神政治领袖六代目火影,和新三忍之一,自己的亲师妹医疗部部长春野樱。

初现端倪是在春野樱几年前差点被佐助杀死,失魂落魄地回到木叶的那段时间。所爱之人的彻底背叛和想要快速变强的压力将她挤压得喘不过气来,每天十多个小时都消磨在训练场上,连一贯严格的纲手都有些担心了起来。

更可怕的是,她偶然撞见春野樱在医院的吸烟室抽烟。女孩显然还很不熟练,拿着打火机的手颤颤巍巍,一口连着一口的动作却宛若老烟枪憋狠了之后的狼吞虎咽。脸上的表情沉静得像是无事发生,但是眼泪已布满脸颊,丝毫没有吞云吐雾的快感。

静音知道自己应该冲进去给她一耳光,却看着她抽完一根又拿出一根。最后,她轻合上门,忍不住跑到天台上大哭了一场。

她无法去苛责任何一个人。她无法对春野樱说,这是你不该做的事。

女孩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无疾而终的初恋,原本平静安定的生活,属于一个普通人的简单一生。在这个靠家世和血统称霸的忍者世界,她一无所有,却要强迫自己从零开始。

她难以想象女孩正在经历着怎样的痛苦。佐助的残忍几乎完全否认了她迄今为止的所有努力,否认了她存在的意义。

春野樱是为了宇智波佐助,为了漩涡鸣人,在这条看不到终点的路上瑀瑀独行,前方没有光,身后无可回头。


直到医院里的医忍偷偷告诉她,春野前辈在值班时晕倒了,静音终于下定决心不能让事态再这样继续发展。

纲手是不能告诉的,要是师父知道了,一定会勒令春野樱立刻回家休息。

如今能劝得动她的,估计只有那个人——

“你说什么?!”

旗木卡卡西波澜不惊的脸上少见地出现了惊愕的神情。

平静下来后,他的眼中盛满了静音看不懂的情绪。

“啊,我会处理的,谢谢你。”

当即便直接赶到了训练场。

静音始终放心不下,怕二十多岁的男人粗心大意刺伤了女孩的心,躲在树后偷看。

穿着红色忍者服的春野樱刚刚结束了一轮训练,站在原地气喘吁吁。

少女的身体原本生长得很快,静音敏感地察觉衣服的袖子似乎又短了一截,但是内里却有些空荡荡的,原本匀称笔直的双腿膝盖处却显出了骨骼的轮廓;灵动的绿眸此刻像一潭死水,眼下的乌青在白皙的肌肤衬托下更显触目惊心;秀气的眉蹙起,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断滴落,好像适才刚下了雨一般。

卡卡西信步上前。不敢离得太近,静音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内容,只看到春野樱难掩惊慌和意外的表情,被男人只几下便从身上掏出了一盒香烟和打火机。

少女难堪地低头咬唇。静音也下意识捏紧了拳头。

两人僵持了很久。卡卡西盯着少女头顶的发旋,似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拉下面罩,在春野樱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拿出一根烟点燃,不甚熟练地夹在手指间,送到唇边。

只一口,他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可以看出他平日里并没有这方面的消遣,这可能是破天荒头一次。但是缓过来后,他马上又吸了一大口。

静音看到春野樱一巴掌打落男人手中的烟,扑进他的怀里,声嘶力竭地哭了一场。


让这种怀疑加深的,是四战结束后不久发生的事情。

旗木卡卡西,四代目之徒,四战两大功臣之师,旗木白牙之子,经历过两次忍界大战的老人,众望所归,被推选为六代目火影。

彼时众人大多还在医院休养,得到消息后都为他感到高兴。漩涡鸣人虽然嘴上说着“可恶居然让卡卡西老师抢了先”,脸上的喜悦却做不了假。

但出乎意料的是,春野樱突然站起,黑着脸冲出了医院。

后来,听纲手说,那天春野樱应该是先去找了旗木卡卡西,然后直接冲进了火影办公室。

“是,卡卡西老师是最适合当火影的人,可是你们有人问过他的意见吗?”

“最合适,有能力,就有义务吗?”

“而且卡卡西老师已经没有写轮眼了,他现在只是一个连我都打不过的普通上忍!”

纲手说她当时被这个一向乖巧听话的学生气得七窍生烟,抬手砸烂了书桌。

事情惊动了木叶高层,甚至一向不管事的大名都派人来问了一句,旗木卡卡西是不是真的不愿意担此重任。

卡卡西哭笑不得地收拾了烂摊子,还跟每一个来打听消息的人说:“哪里哪里,都是学生不懂事,能当火影我简直不胜荣幸。”

此事本来应该到此为止了。就任前夕,有情报传来说木叶边境有流浪忍者出没。纲手作为火影必须留守村子,鸣人刚接上手,佐助还在吃牢饭,春野樱正在忙一台万分凶险的手术。旗木卡卡西主动请缨,带了几个上忍便出了村。

谁知道春野樱忙完后知道这件事,脱了白大褂头也不回地追了上去,临走前还把知情的漩涡鸣人大骂一通。

“你不知道老师现在的情况吗,木叶的上忍这么多,非要老师去吗!”

“樱酱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啊我说!卡卡西老师虽然不能用神威了,但不会连几个这种级别的忍者都解决不了吧!”

静音正准备上前劝架,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春野樱突然安静了下来。

她的眼里涌起了浓重的悲哀,像海上风暴来临前层层叠叠的乌云,让在场的人几乎喘不过气。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被打败……”她自嘲地笑了,“算了,反正你这样的笨蛋也不会懂。”


静音后来曾试探过旗木卡卡西,却并没有什么结果。

他似乎对佐助和小樱的恋情乐见其成,也承认鸣人这家伙的确是对小樱更好。

谈到春野樱,他总是将自己隔绝在外,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

卡卡西刚刚就任火影时,各种事务乱成一锅粥,春野樱此时展现出了当年中忍考试笔试满分的风采,和鹿丸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顺带踢走了只会添乱的鸣人。

当时的他们日夜相处,也不见得多暧昧不清。春野樱熬不住倒在座椅上睡着了,卡卡西也只是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把火影袍盖在她的身上,手指小心翼翼地不接触到少女的身体,目光坦坦荡荡地落在一旁。

后来一切步入正轨,春野樱回到医疗部工作,两人在众人面前似乎很少再有交集。卡卡西也未见失落,每天上班,下班,偶尔被凯缠得受不了,来一场不那么正经的对决,或者被大和拉着去居酒屋小酌一杯。

她一度以为是自己入戏太深。

直到那天晚上她心血来潮回到以前医疗部的办公大楼查阅资料,撞见春野樱站在走廊的另一头抽烟。

同样的情景,相隔了几年的时光,从前少女倔强孤独的背影已然模糊,与如今淡然放松、充满女性特征的躯体慢慢重合。

卡卡西身着常服,站在她身侧,依然是那副不太有精神的表情,静静地看着月光下的村庄。

春野樱把头发撩到另一侧,突然踮脚,往男人的面罩上吐了一个烟圈。

那距离已经近到不能用良好的师生关系解释了。再近一些,就能呼吸相亲,她就能吻上男人面罩遮掩下依然明晰的薄唇。

本来是暧昧而火热的画面,静音却霎那间浑身冰凉。

卡卡西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中多了些无奈。他俯身,轻轻地吻上春野樱的额头。

这个吻充满着礼貌与克制,更像是年长者宠溺的安抚,而非情人之间轻浮的亲昵。

但也许是月光太撩人,她只觉得卡卡西的神态认真得近乎于虔诚,满腔的柔情好像如水的月色一样快要溢出来。

她捂着嘴,一步一步地后退。

她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绝对,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

可转身,就与无精打采的奈良鹿丸来了个对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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